2008年5月13日 星期二

你好嗎?我很好。

親愛的外婆,

你離開我們已經五年了,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還會怕熱嗎?
這兩天天氣突然又轉涼了,我會記得多加一件外套再出門,你不用擔心。
咪咪在你離開我們之後,也離開了家裡,不知道現在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希望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乖,以前你最疼他,
希望你們現在還能像以前一樣躺在一起乘涼。

很抱歉,在你還清醒的最後幾年,大家都忙,常常沒跟你一起吃飯,
以前你愛吃麥當勞,我都有記得要幫你買個麥香魚回來,
但是那時候我還不能考駕照,都只能用走的,沒辦法騎摩托車,
有時候讓你等得久了一點,我知道你不會在意,
但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抱歉,希望你別介意。

在你離開我們的那一天,我人不在台灣,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有遺憾,
五年來,我一直很內疚,在你生命的最後幾年,沒有常去陪你,
甚至在你撐不下去而離開我們的時候,我依然不在你的身邊。

五年了,最近已經比較少會想到你,但我從沒有忘記你,
我第一個學會的語言是台語,就是當年在你的關懷之下學會的,
我能夠和這個世界溝通,是因為你無私的關愛而造就的,
你不認識字,但你學會寫我的名字,幫我刻了我人生中第一顆印章,
或許現在我已不再使用他,但我會永遠收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昨天晚上我一個人去吃飯,
回家的路上經過樓下對面的操場,又看到了那一排板凳,
平常我很少走那裡回家,今天再經過同樣的地方,讓我想到了你。
以前在你還能活動的時候,
你總愛在下午的時候,坐在那排板凳上吹著涼風,
有時候我會去豆花攤買一碗豆花給你吃,
你就坐在那裡吹著風,吃完浮著冰渣的豆花之後,再慢慢地走回家。

現在板凳還在,豆花攤也還在,只是換了位置而已,但你卻不在了,
再也沒有你坐在樹下乘涼並吃著豆花的身影,你並沒有活在科技與網路的時代,
你的離開,就等於完全與我們說了再見,
即使是Google也不能留下任何一絲關於你的資訊。

五年了,原本已經很少想到你,
板凳與豆花攤,又讓你的身影浮現在我心裡,
我想告訴你,我現在很好,雖然生活沒有盡如我意,但請你不用擔心,
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很平安、很快樂,
我們都很想念你,但請你不用罣礙我們,好嗎?

如果有緣,我希望你還能是我的外婆,我也還能當你的外孫,
坐在板凳上吃豆花或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但那是屬於我跟你之間的回憶。

外婆,你好嗎?我很好。

想念你的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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